希臘悲劇•最後一球

《好逑雙物語》

最後修訂: 2002 / 9 / 16

• 此事不關風與月
• 小軒窗，正梳妝
• 好呆好呆，卻又濃得化不開
• 三角真是悲劇
• 把給你一輩子加油，加完
• 二元對立的愛情棒球場
• 令人鼻酸的最後一球
• 荒腔走板的爵士鼓手
• 悲劇的張力

此事不關風與月

在雅玲的媽媽死掉後，第30集 6-15,

 「如果爸爸跟媽媽兩個人，
   都勤快地動來動去，
   家裡就靜不下來了。」 (雅玲)
 「我晃來晃去的好呢？」(英雄)
 「還是妳晃來晃去，
   我勤快地做事好？」
 「上1次比呂跟我說過，
   他說我們是很相配的一對，
   彼此都很堅強。」
 「因為我很堅強，
   所以妳可以放心的不管我。」
 「如果我是個窩窩囊囊的人，沒有你在，
   就連實力的一半都使不出來，
   妳就無法那麼放心吧？」
 「妳喜歡窩窩囊囊的人嗎？」
 「才不是，那是我喜歡的人，
   剛好是窩窩囊囊的.....吧！」

請注意，這時候，雅玲把頭轉到一邊，有一點心虛的講了才不是，那一段話，可能的含意有兩種，第一，她根本就是喜歡窩窩囊囊的人，因為他爸爸和媽媽是如此，另一種含意的是，雅玲喜歡的人，是有一點窩窩囊囊，但是這只是被放大的缺點，他還有其它的優點。

接著英雄問雅玲，妳喜歡比呂嗎？雅玲兩眼深情的說：

  「非常喜歡！」

然後，英雄和雅玲對視好久，雅玲的眼神都沒有改變，然後，雅玲說：

  「傻瓜！」

此時，雅玲的表情是低頭感嘆貌，然後，轉身跑掉，這時候雅玲的跑掉的背景是很亮，換言之，雅玲罵英雄傻瓜，是

  認為妳為何明知道就算我在你面前，
  也不會隱藏對比呂的情意，
  因為我的確比較愛他甚於你，
  你還要問！！

然後，可以看到英雄沈重的雙腳，但是背影是全黑的，這時候，安達充豐富的電影語言和主角表情，已經用「雅玲的跑掉」，說明比呂才是雅玲的最愛！

小軒窗，正梳妝

在第 30 集大概 130 幾頁開始，比呂要出去買洗髮精，不過由於比呂用的洗髮精只有在關東賣，甲子園附近並沒有賣，很難買，春華於是幫比呂去買，可惜買好久多找不到，剛好在路上遇到雅玲，雅玲也用同一種牌子，於是雅玲把自己的洗髮精拿給春華帶回來，以下是春華和比呂的對話：

比呂：「那一瓶洗髮精
         妳知道了吧！那一種洗髮精只有
         在關東賣，這裡並沒有賣」
 春華：「原來如此，...怪不得....」
 比呂：「量也不太夠..是有人用過了吧！....」
 春華：「都沒有底嗎？跟你使用同樣洗髮精的人」
 比呂：「有啊！」
 比呂：「那本來是我在用的。不過，他家改
         建浴室時，都到我家來洗澡，
         就擅自使用，而且還挺中意的」
 春華：「那之後，她就一直用同一個牌子」

這時候，比呂一臉呆住了，呆了很久，這時候， 春華又說：

  「感覺怎樣，這一家旅館，
    去年的比較好吧！」

比呂則說：

  「不，這裡也有這裡的好處....」

不過比呂這時候的臉是側面，不敢正對帥哥，擺明心虛說謊。原來，去年的時候，比呂和英雄住在同一棟旅社，雅玲也在，所以春華會在樣問。接著春華又說：

「本來也是借那一邊，但是我拜託哥哥借這裡，
  因為我想把你脫離雅玲身邊，我很不甘心，
  跟雅玲在一起，我樣樣都不如他，
  好不容易讓你們分開了，
  結果這一次還是得靠她的幫忙..」

接著，比呂就安慰春華說：

  「妳已經很努力了...」

言下之意是，我還是比較愛雅玲，無法把他趕出心中。值得注意的是，雅玲以經迷上比呂身上的味道，英雄和雅玲已經是名存實亡的情侶。

好呆好呆，卻又濃得化不開

雅玲對比呂的愛，有一點像老婆對老公的愛，自然而真實，仔細看一下俯拾皆是，例如，第 29 集 p38,雅玲快樂的幫比呂煮晚餐，一副很樂的樣子，還要求他爸爸叫比呂幫忙買紅薑回來炒麵比較好吃，是一種老婆叫老公的愛意！

事實上，安達充藉由雅玲的媽媽來傳遞很多潛藏在比呂和雅玲之間綿綿不絕，無論如何割捨也割捨不掉的情意，這樣的表達，主要的目的是在營造最後結局時的「悲劇張力」，例如，當雅玲的媽媽死掉後，春華叫比呂去安慰雅玲，第 29 集 98：

 春華：「你應該也有幫得上忙得地方！」
 比呂：「沒有！因為一提起伯母，
         我八成哭得更凶」
 春華：「那你就在雅玲面前哭，
         這是英雄做不到的」
 比呂:「不要，太難看」

接著，就是雅玲和比呂重溫小時候一起練球的，但是媽媽已經不在(第29集 p.108-112)，安達充想說的是，雅玲生命中重要的人，只剩比呂一個人，有趣的是，雅玲和比呂在練球，雅玲哭的時候，英雄正在鐵網後面看，一副陌生人的樣子，這樣的情景，已經進在不言中。在雅玲克服母親去世的傷痛的過程中，比呂才是唯一的安慰，因為即便英雄做再多，也沒有用，第 29 集 74 頁，雅玲還是都把悲哀藏起來，只有在比呂面前才痛哭。在雅玲心中，誰重要，不言可喻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第 29 集 130 以後，記載了比呂和雅玲的第一次約會，是雅玲和比呂從國小以後的第1次約會，約會後，雅玲還親了比呂一下，他們看的電影是一部爛的卡通片，但是這一部卡通片好像已經把潛藏在雅玲對比呂的愛意完完全全的召回來。雅玲眼中帶淚，這是她第2次因為他媽媽死在比呂面前哭，雅玲和比呂那一股從小到大的綿綿情意真是「有一點呆，但是卻又濃的化不開」。英雄完全打不進雅玲的心，誰說雅玲愛英雄，有的只是因為英雄愛她，她不忍傷他心的顧慮罷了！

三角真是悲劇

接著下一回，30集 p.36 以後，

 比呂：「你真是傻瓜！」
 英雄：「雅玲也這麼說我！」
 比呂：「你現在就算問他喜不喜歡我，
         又能期待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英雄：「當然是，照我所期待的！」
 比呂：「別擔心！雅玲不會跟你分手的，就算
         他跟你分手，
         就算雅玲又交到別的男朋友
         那也絕對不是我！」
 英雄：「為什麼？」
 比呂：「因為她非常喜歡我。」

然後，比呂和英雄兩人又是赤誠的對望，與雅玲和英雄的對望是一樣

   英雄：「我好像能夠接受這種奇怪的論調」

事實上，到這裡，我們已經知道，雅玲是愛比呂，但是雅玲知道比呂無法做出「橫刀奪愛」的行為，所以不會讓比呂為難的，事實上，當比呂在很小的時候，把雅玲介紹給英雄的時候，結局就已經決定，英雄和比呂事實上就是《鄰家女孩》達也和和也兩兄弟的投射，不同的是，和也已經先跟淺倉南先成了男女朋友，除非英雄也像和也一樣死掉，否則，結局是已經注定。達也不打棒球，除了懶之外，一部份的原因是不想跟弟弟爭，而現在比呂也不想跟英雄爭，雖然，雅玲是愛比呂的。這樣的論調，事實上，可以在最後1集雅玲在英雄戰敗後去見英雄，雅玲說

 「不明白的是我，
   因為一開始，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換言之，雅玲愛比呂愛到願意成全比呂「不橫刀奪愛」的心願，而自動的回到英雄的身邊！他連選擇的權利都在愛比呂的前提下，放棄了！看到這裡，我覺得很心酸！事實上，安達充的漫畫要多看幾遍，都研究一下表情，才可以捉到隱藏在豐富「電影語言」背後的真相，我們再回到第33集 30 頁以後的情節，就可以更清楚

比呂：「妳想那一方會獲勝？」
雅玲：「我實在無法想像
        英雄打敗仗的樣子。」
比呂：「那麼說，
        妳就可以想像我打敗仗的樣子嗎？」
雅玲：「我從以前，就看過好幾次，
        你哭的樣子....」

看到這裡，讀者或許會以為，雅玲會單純的因為那一方的落敗而選誰，事實上，雅玲是希望比呂敗給英雄，然後，雅玲可以像從前一樣，回到比呂的身邊，照顧比呂，比呂和雅玲就是這樣一起生活過來，事實上，安達充用了一種很隱喻的電影語言在默默的述說這個事實，只是讀者往往觀察力不夠，而忽略了，這時候，雅玲的媽媽的影像又出來，雅玲的媽媽一直是比較喜歡比呂的，站在比呂這一邊，雅玲媽媽的影像這時候出現，表示了雅玲真的心的屬意的是誰，到了比呂最後一次把英雄三振出局，雅玲、比呂、雅玲的媽三個圖像一起出現，只有媽媽因為是遺照，所以是笑的，歡笑已經「死去」，而比呂和雅玲則是痛哭的，很令人鼻酸的一幕。

把給你一輩子加油，加完

接著看下去，妳就會知道我的說法是不錯，

  雅玲：「我有好多事情要找妳商量，
          而且我知道.....今後也會如此。」

換言之，這時候，雅玲已經明顯的表達要永遠相伴的心意，比呂說

 「妳一向都找我商量。」

有趣的是，這時候，比呂和雅玲好像一對老夫老妻，有趣的是，雅玲死去的媽媽的形象又出現，旁白是

 「這不需要特別的理由，只因為那張笑臉....」

換言之，比呂和雅玲就像是一對老夫老妻一樣，好自然，好自然！接著雅玲又說：

   「我希望得到你的鼓勵！」

要啥鼓勵呢？如果是留英雄的身邊，既是現在的事實，根本就不需要鼓勵！雅玲是想比呂能夠放下心中的石頭，兩個成一對自然的老夫老妻，但是，這個時候，比呂背對著雅玲，說：

 「有那個必要嗎？
   雖然我接到好多人傳來的激勵電報，
   可是我總覺得缺少一個」

事實上，雅玲是永遠不會給比呂加油的，因為她根本就希望比呂輸，然後，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比呂的身邊，要雅玲祝比呂贏，根本就等於殺了雅玲，所以這時候，雅玲有一點慌了，圖像是灰、然後白，兩眼直瞪比呂，馬上接著說：

  「等一下！」

這一句等一下，根本就不是要說，我祝比呂贏，是要阻止比呂把她推給英雄，可惜比呂就一股腦的說：

 「明天你無法幫我加油對吧！」
 「就現在給我加油好了！」

有趣的是，雅玲說了：

 「只要現在用嘴巴說就行了嗎？」

雅玲的意思是，我希望可以一輩子替你加油，比呂卻說，是的，就現在就好了，然後，比呂就不敢看雅玲，雅玲說

   「加油，不要輸！」
   「加油，不要輸！」
  ............

這一幕很辛酸，因為雅玲好像要把

 「一輩子的加油，都說完...」

所以當比呂叫雅玲停不用講時，雅玲還是一直講，事實上，雅玲是想把一輩子的加油都講光，我還沒有聽過加油，加得這樣辛酸的！

可是當兩人對望後，雅玲跑到比呂的胸前哭，而且雙手猛搥比呂，而比呂說了一聲

  「對不起！」

看到這裡，我有一股「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的苦感， 事實上，雅玲是愛比呂，但是比呂由於無法做出「橫刀奪愛」的行為，他把英雄當兄弟，這樣的論調，我這一篇的前面已經分析過。

二元對立的愛情棒球場

如果妳仔細看，妳會發現，根本就不是誰贏了棒球賽誰可以贏得雅玲，因為在這之前，國見比呂就已經把雅玲推出去，所以雅玲才坐在英雄的的加油席，所以雅玲的叔叔問雅玲

 「妳到底喜歡英雄那一點？」

接著就是雅玲的回憶畫面，沒頭沒腦的，不過，卻出現「三文」這個名詞，就是「一文不值」的意思，第 34 集 p.27 以後，換言之，這時候，英雄在雅玲的心中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在最後一場棒球賽，又是一場「二元對立」的比賽，英雄認為，如果獲勝的話，就贏得雅玲，但是在雅玲的心中，他是喜歡比呂的，而且事前已經去找過比呂，但是比呂拒絕她，在雅玲的心中，誰失敗就選誰，已經是必然的。如果國見比呂在跟雅玲會面後，接受了雅玲，而且放水認輸，那雅玲和比呂就會無憂無慮的在一起，因為雅玲和比呂都瞭解英雄從來沒有失敗過，失敗的英雄是最落寞的，所以我們可以在第 34 集聽到這樣富涵意義的對話

  雅玲：「那是英雄認為的！
          我還是
          無法想像，英雄失敗的樣子...」

不只是雅玲，比呂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換言之，從來沒有失敗的英雄，如果被打敗的話，再失去愛人的話，後果是無法衡量的，這一點我們可以在最後幾頁看到英雄的自我告白中發現，反倒是比呂失敗好多次，所以較習慣，因此雅玲暗示要比呂放水，然後兩人可以在一起

 比呂：「妳想那一方贏？」(33集 , p30-32)
 雅玲：「我實在無法想像，英雄失敗的樣子。」
 比呂：「那妳就可以想像我失敗的樣子？」
 雅玲：「我從前就已經看你哭好幾次，
         妳哭泣的樣子....」

反過來說，如果英雄失敗，由於無法想像，所以雅玲就變成「不得不」留在英雄身邊，而比呂如果放水，就可以皆大歡喜。可惜安達充不安排這樣「肥皂」結局，他安排了一齣更感人的愛情悲劇。事實上，這樣的結局我們已經可以在雅玲媽媽要過世前看到(第 29 集 , p30)：

 雅玲的媽：「你真的那麼想贏英雄嗎？」
   (這時候，比呂雙眼翻轉，若有所思....)
 雅玲的媽：「乾脆認輸不是比較輕鬆嗎？」
   比呂沒有說話，而且雅玲的媽媽丟一個蘋果
  給比呂當作「安慰獎」.....

雅玲無法想像英雄失敗的樣子，更深一層的解讀是，無法想像英雄輸了之後，雅玲自己就必須離開比呂，這種「痛」是無法想像的，真的，無法想像的，安達充沒有畫出來，只是畫出了比呂得到冠軍後，好像沒有什麼笑容，唉！

  天空是藍的，但是雲是黑的...

經過帥哥我的分析，我想妳重看這一部漫畫時，應該會比較有感覺。事實上，如果妳仔細看這一部漫畫的最後一回的title叫

  一開始就沒有了...

一切就已經在不言中。

令人鼻酸的最後一球

事實上，雅玲和比呂的愛情悲劇，在最後一球投出時才是高潮。比呂最後一球投的是一決勝負的直球，比呂認為英雄會知道他會投直球，因為他和英雄是好兄弟，在球場上也是，國見比呂說(34集 p.158)

 「我不會忘記，
   就是因為這種不知變通，
   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個性，
   雨宮雅玲才會愛上妳....」

換言之，比呂一直認為英雄是憨直，所以不忍「橫刀奪愛」，但是有趣的是這一段話根本就是國見比呂在「自我催眠」的說法，因為他要使盡全身的力量投出最棒的直球，所以比呂再投出後，就哭了。英雄是不是真的這樣憨直呢？根本不是，英雄懷疑比呂，認為他會頭水平外曲球，以下是英雄的告白:

  34,174
 「那一瞬間，
   我腦中閃過的外曲球，
   我懷疑比呂.....」

所以英雄被三振。荒謬處正在此，國見比呂認為英雄是憨直而把雅玲讓出去，但是最後的決戰卻證明英雄根本就不是憨直，英雄就徹底崩掉了，而雅玲就「不得不」回到英雄的身邊，比呂和雅玲在投完最後一球後，所流的淚，真是百感交集，我想妳可以自己去品味，我覺得雅玲和比呂的愛，在比呂投了最後一球時，繃到最高點，真是陰錯陽差，所以最後一回的 title 是

 一開始就沒有了

每一個畫面、每一個分鏡、每一個title、每一個明暗都有含意，這才是潛藏在安達充漫畫下，最深沈的感情脈動，妳捉得到嗎？

我們來看一看最後一球投出後，捕手野田墩和比呂的對話(第34集 p.164)

 野田：「我打的是水平外曲球的信號。」
 比呂：「只是沒有彎曲而已。
         倒是你，沒有移動手套....」
 野田：「大概
         我覺得你那一球不會彎曲吧！」
 比呂：「那樣的球我大概再也投不出來了」
 野田：「因為會讓你投出的人。
         沒有人了」

很有趣的對話，比呂沒有「彎曲」，所以贏了比賽，但是英雄「彎曲」贏得「雅玲不得不留在她身邊」。比呂那一球是把雅玲送出去，雅玲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所以他再也不會投出這樣棒的「直球」。另一方面，由於英雄的「彎曲」，懷疑比呂的情誼，比呂已經沒有值得他「投直球」的朋友。真是意義深遠的最後一球。

荒腔走板的爵士鼓手

英雄和比呂的對決基本是荒腔走板的，因為比呂為了勝過英雄，已經打亂了原先的棒球原則：快快樂樂的打球。例如，利用隊友的防守的力量來完成所有的防守，而選擇自己全部把對手三振的保險方法，所以明和的教練才會說，從來沒有看到這樣厲害的國見比呂，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想贏的國見比呂。

  (34,91)
   敵隊明和的教練:「
    我總是覺得，他唯一不夠
    的地方是對於勝利的執著，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麼想贏的國見比呂...」

甚至於為了贏，不惜對英雄採取保送的策略，旁白是

  所謂的正面對決，
  不過是對打者的風涼話。

這一句話很好玩，因為比呂已經是拼命的想贏，想把雅玲推出去，根本就是他自己先逃，並且不敢用自己的棒球風格決戰，不敢在情感上跟英雄一決高下，選擇退讓！好像是安達充在對比呂說風涼話，而不是比呂再對英雄說風涼話。所以我們才可以看到雅玲的叔叔說出：

  (34,60)
  叔叔：「今天的比呂，是扮演壞人的角色」
  雅玲：「當然，我在明和的加油席」
  叔叔：「是這樣嗎?」

然後，雅玲陷入沈默。在整個過程中，比呂這個荒腔走板的爵士鼓手是最難過的，一則喪失了原先的棒球風格，二則要把雅玲推出去，當一個壞人。唉！值得一提的是，雅玲從頭到尾都是一句

 「我真的無法想像英雄輸的樣子...」

這一句真的含意應該解釋為，當英雄輸的時候，他就必須陪在英雄的身邊，然後就永遠的失去了比呂，她根本就無法承受失去比呂的痛苦，這也解釋了為何最後雅玲去見英雄時，根本就沒有笑容，也沒有主動的抱英雄，是英雄自己抱她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悲劇的張力

希望我這樣的細部分析，可以幫妳解讀安達充最隱藏的情感語言，很多人說，安達充的男女主角的感情總是有一點模糊，更正確的說法是，安達充喜歡用「電影畫面」來呈現愛情的張力，這樣的張力，往往是要透過很仔細的觀察人物的每一個分鏡，才可以捉出來，安達充處理感情的部分是很細膩，細到令人覺得很恐怖，事實上，我是花了兩三個小時，才把他捉出來，我相信一般人，應該不容易看出來，因為我在寫之前，反覆的找是否有分析比呂和雅玲的愛情究竟是怎樣的文章，可惜沒有，我才寫。在整部 〈H2〉中，春華和英雄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配角，只是用來襯托雅玲和比呂那一份

 雅玲成全比呂的濃濃愛意
 以及很早就
 注定兄弟三角戀的悲劇

安達充把〈鄰家女孩〉中的兄弟同愛上同一個女人的戲碼搬到〈H2〉來處理，只是不是電視上上演的肥皂劇，而是藉由比呂和雅玲的無法結合，形成很大的愛情張力，留了好大的空白和遺憾，讓讀者就回味，填空，這樣的處理，我只能說

 真是棒！

因為看完之後，我有好多的遺憾，妳呢？